即使司布真是卓有成效的布道家，他也知道无法靠自己一个人向社区传福音。他需要会众与他并肩作战。
以弗所书第 4 章也提到，复活的基督将恩赐赐给教会的牧师和教师，以装备肢体参与服事。以弗所书第 6 章接着说，这服事就包括了拿着圣灵的宝剑，也就是神的道。换句话说，教会是一支手持利剑向敌方领土进军的军队。
这正是C.H. 司布真在他的时代所渴望看到的：
我们不应该把基督的教会看成豪华酒店，基督徒可以舒适地住在各自的客房里，而应该把它看成一个兵营，士兵们聚集在一起，接受战争的操练和训练。我们不应该把基督的教会看作一个相互欣赏、相互慰藉的团体，而应该把它看作一支高举旌旗、勇往直前的军队，为基督取得胜利，攻克敌人的堡垒，为救赎主的王国增添一个又一个省份。[1]
司布真将教会视为一支军队与他并肩作战宣讲福音，通过拯救罪人击退撒但的统治。
他如何动员这支军队去传福音？在教会中建立传福音的文化上，我们又能从他身上学到什么呢？司布真在向他的教牧学生所作的题为“如何引导我们的会众赢得灵魂”的演讲中，提出了建立传福音文化的三个基本原则：耐心、牧养和祷告。
他对学生们说：
“不要指望在担任牧师的第一年就能收获持续服事二十年才能得到的奖赏……我一定要对你们说，至少在你们安顿下来开始服事的几个月内，不要对此有所期待（即传福音的文化）。复兴，如果是真正的复兴，并不总是我们一吹哨子就来了。试着吹哨子，看看风会不会来。以利亚祷告以后，（上帝）就降下大雨来回应；但并不是在他第一次祷告时就获得了回应，我们必须祷告，再祷告，再祷告，最后云才会出现，雨才会从云中降下。等待一段时间，继续服事，继续努力，继续恳求，在适当的时候，祝福就会赐给你，你会发现你拥有了自己理想中的教会，但它不会一下子就降临到你身上。”[2]
在向我们介绍“如何做”时，司布真从教导耐心开始。他说，这可能需要许多个月。也可能需要二十年。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有耐心。为什么呢？因为建立传福音的文化归根结底是圣灵的工作。他称之为一种复兴，这意味着它必须由圣灵来完成，而不是靠我们实用的方法。我们无法通过自己的方式操纵它。我们不能强迫它。不，我们必须仰赖上帝。这就是我们必须耐心的原因。
在传福音方面，我们的许多会众需要的不仅仅是更好的技巧或工具（尽管这样的培训会有所帮助）。相反，他们最需要的是一颗为福音燃烧的心。唯有上帝通过祂的道和圣灵才能做到这个。
耐心源于谦卑地依赖圣灵。事实上，教会领袖无法靠自己“建立传福音的文化”，必须让神在我们的会众身上做工。当然，牧师必须教导、门训和祷告，但归根结底，是神赐下属灵的成长。因此，司布真教导年轻神学生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有耐心。当你试图鼓励会众参与传福音时，不要指望他们一夜之间就能转变。在成长到来之前，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在等待的同时，我们必须努力。这就是司布真提出的第二个指导：牧养，即耐心地教导、门徒训练和装备会众。在建立传福音文化的过程中，我们不能被动。
弟兄们，你们的任务就是要以某种方式点燃会众的热心。你可以通过教导全体会众来做到这一点，也可以通过教导少数几个挑选出来的人来做到这一点，但你必须以某种方式做到这一点。[3]
作为教会的传道人，你每周都有机会教导全体会众，这对培养传福音的文化大有裨益。当你准备优秀、富含福音信息的讲道时；当你组织造就人、尊崇基督的聚会时；当你敦促会众与你一起做福音工作时，主会悦纳这些努力，并在会众中激发出新的生命。
有时，最好的计划是把教会所有成员召集到一起，告诉他们你希望看到什么，并恳切地恳求他们每个人都能为神赢得灵魂。对他们说：“我作为你们的牧师不仅仅为了向你们讲道；我也渴望看到灵魂得救，看到那些已经得救的人为主耶稣基督赢得更多灵魂……”这可能会成功地唤起会众。[4]
然而，会众可能会常常对你的事工表示赞赏，但却从不跟随。在这种情况下，司布真敦促他的学生们尝试在更小范围内牧养他们的羊。作为牧师，你必须找出最能够牧养会众的方法。建立传福音的文化，没有一站式的方法。司布真告诉他的学生们：
“为了确保在你周围聚集起一群基督徒，他们自己能够成为灵魂的赢家，我建议你不要按照任何固定法则去服事，因为在一个时期正确的事在另一个时期可能并不明智，在一个地方最合适的事在其他地方也不会那么好。”[5]
他的学生都是司布真教会的成员。他们渴望看到上帝在一些遥远的地方复制出更多的都市会幕教会（Metropolitan Tabernacle）。但司布真警告他们，在会幕教会有效的方式在其他地方可能不起作用。复兴有指导原则，但没有公式。建立传福音的文化可能需要多管齐下。这需要祷告。它需要了解你的会众，了解他们的具体环境和挑战。
作为注重实效的美国人，我们总是在寻找最新的拿来就能用的计划用以激励我们的会众。我们想要立竿见影的效果。我们希望立即就能取得明显的成果。但是司布真建议，要愿意从小事做起。在教会聚会之外，寻找一两个人进行门徒训练。
通常在每个教会中都会有一些“上好的年轻人”；当你发现他比其他成员有更深的灵性时，你可以对他说：“你愿意在某天某天的晚上到我家来，我们一起祷告吗？”如果可能的话，你可以逐渐增加到两三个敬虔的年轻人，或者你可以从一些待人满有恩典的姊妹开始，她们或许与上帝的关系更亲近，她们的祷告或许更能帮助你。在得到他们的支持之后，你可以对他们说：“现在让我们来看看我们是否能影响整个教会……”[6]
这就是牧师的角色：等待和服事，努力和恳求，祈求上帝倍增你的努力。
在耐心教导的同时，你需要祷告，不仅自己要祷告，还要与你的会众一起祷告。如果你想在教会中建立一种传福音的文化，那就动员你的会众一起祷告。司布真对他的学生说：
“如果我是你，我会把祷告会作为我事工的一个特色；使得在七千英里之内，没有别的祷告会能与之媲美……无论其他事情进展如何，都要坚持祷告会；它是一周中最重要的夜晚，是安息日之间最好的服事；你一定要让它如此。”[7]
祷告是上帝用来塑造其子民心灵的工具。祂用祷告将我们的视角从这个世界提升到天堂。
祷告和传福音相辅相成。你说你相信救恩属于主，但你却不在传福音的同时祷告，这就表明你其实相信救恩属于你自己。如果你的会众是这样想的，就难怪他们在传福音时会灰心丧气！
但是，如果救恩属于主，那么我们就有神全部的应许，福音有大能拯救最坏的罪人。因此，你要通过祷告和带领会众祷告来培养对神的信心。如果你的教会没有定期的祷告会，那就开始吧。如果你们的牧师不愿意开始祷告会，那么你就与教会中的其他人一起开始祷告会吧。
召集大家为你们周围失丧之人祷告，为未信主的亲人、邻居、同事和国家祷告。求神怜悯并拯救。求神兴起禾场的工人。当你们开始祷告时，有些人就会开始琢磨：“主是否愿意使用我们来拯救灵魂？”
然后效法保罗在歌罗西书第 4 章中的榜样，他不仅为失丧之人的得救祷告，也为福音之门的敞开祷告，为自己大胆地分享和清晰地传讲福音祷告。你们也应该这样为自己祷告，你们会惊讶于神会如何回应这些祷告。当你们的会众去分享福音时，你要给他们机会分享他们的故事，并继续祷告。
让为传福音祷告成为你们教会的文化。当皮尔森（A.T.Pierson）替司布真讲道时，他评论说：
“整个都市会幕教会就是一个祷告之家，这一点非常明显……祷告几乎从不停止。当一个祷告聚会未能举行时，另一个祷告会就已经开始了……讲道之前有祷告会，讲道之后也有祷告会……司布真先生的讲道如此蒙福，不足为奇。他自己认为这主要归功于他会众的祷告。”[8]
无论你是牧师还是忠心的教会成员，这都是建立传福音文化的基本指南：耐心、牧养、祷告。
换句话说，没有什么神奇的公式。我们祷告。我们教导。我们等候圣灵。知道上帝是信实的，我们就不会失去信心：
“你要假设这是你不得不亲自去做的事，并且要独自去做。然后就开始独自行动：播种，在田间来回奔波，时刻期待收获之主祝福你的劳作，同时也期待着有一天，通过你的努力，在上帝的祝福下，你的天地不会长满荆棘或布满石头，而是……你将拥有一块耕种良好的田地，你可以在上面播种，结实百倍，而且你将拥有一支由同工组成的小军队来帮助你劳作。”[9]
* * * * *
[1] C. H. Spurgeon, The Metropolitan Tabernacle Pulpit: Sermons Preached and Revised by C. H. Spurgeon. Vols. 7-63. (Pasadena, TX: Pilgrim Publications, 1970-2006), 22:254.
[2] C. H. Spurgeon, The Soul Winner; Or, How to Lead Sinners to the Saviour. (New York: Fleming H. Revell Company, 1895), 120, 122.
[3] Soul Winner, 124.
[4] Soul Winner, 122-123.
[5] Soul Winner, 122.
[6] 同上, 123.
[7] Soul Winner, 125-126.
[8] Hannah Wyncoll, ed., Wonders of Grace: Original Testimonies of Converts during Spurgeon’s Early Years (London: The Wakeman Trust, 2016), 14-15.
[9] Soul Winner, 121-122.
编者注：本文改编自张翰中 2023 年在美国中西部九标志会议上的演讲。
译：DeepL；校：Jenny。原文刊载于九标志英文网站：Spurgeon on Building a Culture of Evangelism.
